2003/03/07

100﹪純友誼果汁

那通電話打來的時候,我正拆開三角飯糰的包裝紙,準備解決有點遲了的午餐。從手機的螢幕顯示,我知道是正在服替代役的學長P。那是他在除夕夜、我因為喝了整瓶蘇打梅酒而有些頭昏時,打來告訴我的新號碼。

「高材生學妹!」他叫我。我想起不太久的以前,我和他還堪稱親密的時候,他就喜歡幫我取些奇奇怪怪的代號。自從考上研究所他就這樣叫我,可惜我在這裡再也不是高材生。

雙魚座的P是同班好友們的家族學長,後來不知怎麼搞的我也跟他很熟了。一開始我還走不出L君的陰影,P則是有個似乎永遠也分不了手的女友,加上我們朋友都不多,頗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。P的溫柔可以像水龍頭一樣一扭就源源不絕,我說無聊他絕不會說想睡覺而掛我電話,去哪裡都叫他載。

「難道妳不會想和P在一起嗎?」有人這麼問我,想?不想?或許不是想不想的問題,而是從認識的一開始,就清楚知道『不可以』也『不可能』,所以沒有考慮過,再加上後來他的缺點遠超過我所能負荷的程度,即使課堂見面也只有簡單寒喧,關係從親密好友變回學長學妹。曾在同一條船上的我們,再也沒有話題好聊。去新竹服役之後,他來電話時會問我有空會不會去看他,我會笑說好啊有空的話,即使我們都知道不是那麼一回事。

或許是我在這方面特別死心眼,如果沒到交心程度,根本不會去想是不是純友誼,才會這樣想吧。對我而言純友誼其實是非常費解的一個詞彙。如果交情不夠深,用這三個字還滿褻瀆的,但交情一旦好到你考慮安上這三個字,你又不得不懷疑何謂『純』?難道你單方面不含雜質就叫純?雙方都很純的友誼又能維持多久,我不曉得欸。

前陣子和已經認識10年的甜喬依她們見面,我說總覺得自己這些年來變了好多,我捨棄了所有虛華的想法,因為發現自己很平庸,必須練習腳踏實地。我不再伴著眼淚要蜜蜂人為我定義『朋友』,不再覺得世上應該要有純友誼這種東西。

那是一種虛幻的果實,長在傑克的豌豆樹旁邊。



PS. 重貼,祝P生日快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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